骨蕾枝头浸风寒(1/2)
料峭春寒里,枝桠上的骨朵还裹着残雪。青灰色的苞衣紧紧咬合,像谁把春天的信笺捏皱了塞进裂缝,只待某个风暖的清晨,才肯把藏着的艳色漏出来。
它们就那样在霜风里站着,枝节瘦得像铁丝,却偏要把寒气嚼碎了咽进花萼——这是冬最后的纠缠,也是春最韧的伏笔。
忽有一日,东墙根的积雪先化了。阳光像掺了蜜的酒,顺着枝干慢慢往上爬,爬到花苞时竟顿了顿,仿佛怕惊着里头酣睡的魂。
骨朵忽然就地裂开细缝,金粉似的阳光漏进去,把藏了一冬的香惊醒。
不过三五日,满城的枝桠都在干这件事:有的半开着,像掬了捧碎玉;有的全绽了,花瓣是半透明的玉质,托着鹅黄的蕊,风过时,满树的花影都在晃动,像无数支白玉盏盛着春光。
人渐渐多起来。穿长衫的书生踮脚嗅花,戴帷帽的姑娘用团扇轻扑,连挑着担子的货郎也忍不住驻足。
那些曾在寒夜里冻得发颤的骨朵,此刻正把春阳酿进花瓣,每一片都透着暖融融的贵气。它们原是受了寒的苦,才把春天开得这样郑重。
每一朵都是写给春天的回信,字里行间全是:你看,我没骗你吧。离开武汉那日,长江的晨雾还未散尽,我站在码头边,将《心经》的字句在唇齿间反复研磨。
江风带着水汽漫过衣领,像无数细碎的梵音在耳畔缠绕,那些“观自在”“照见五蕴皆空”的句子,便随着轮船的汽笛声一同刻进了记忆。
后来在杭州,灵隐寺的香火与西湖的波光总在暮色里交织,我在青石板路上边走边默诵《大悲咒》,直到晚钟敲响最后一声,咒文里的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沾染上桂花香,随着三潭印月的倒影沉入湖心。
两座城的记忆,就这样被两段经文轻轻系住,一个如江水般澄澈,一个似湖光般温润,在往后的漂泊里,成了随身携带的锚。
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预约成功页面,心尖像被晨露浸过的青茶,悄悄舒展了蜷了许久的叶尖。
窗外的梧桐叶在风里沙沙响,竟也像是在替我数着日子——后天,终于要踩上灵隐寺的青苔石阶了。
久居樊笼的日子里,连梦都蒙着一层灰。此刻却忍不住想象:晨光初现时,古刹的飞檐翘角会如何刺破薄雾?石阶缝里的野草可还带着昨夜的露水?
或许还能撞见扫地僧的竹帚,将落叶与时光一同扫进青石板的纹路里。香火的气息该是沉静的,混着山间草木的清气,漫过天王殿的朱红大门,轻轻落在每一个久等的肩头。
终于可以暂时把报表和deadlines锁进抽屉,让高跟鞋歇在鞋柜深处。
要穿柔软的布鞋,一步一步踩过千年的光阴;要带一本空白的本子,或许能抄下某副楹联的禅意;若遇见檐下的铜铃,定要驻足听它把风的絮语译成梵音。
听说寺后的冷泉亭常有老僧弈棋,不知能否偷得浮生半局闲?
其实不必刻意求什么,只是想让被屏幕和键盘磨钝的感官,重新触摸真实的温度——檀香的暖,石阶的凉,泉水的清冽,还有山风掠过竹林时,那簌簌的、仿佛来自前世的呼唤。
毕竟,已经太久没有让灵魂这样,贴着草木与信仰,好好地呼吸了。空寂的直播间里,三色灯光孤独地在天花板上旋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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